“可惜不是金絲猴，金絲猴來了，有戲，碰上胡子不行。”瘦子連聲哀嘆，覺得自己肯定白跑一趟，想走但是又舍不得離開，心裏還抱著萬一的僥幸，萬一胡子今天心情好呢？說不定就給他過了。

旁邊有個統一學生模樣的，有點摸不著頭腦，問瘦子，“怎麽這使館裏頭還養猴啊？”

瘦子給他解釋，“不是真猴。這是他們給領事們起的綽號，金絲猴是指的一頭金發的女領事，據說，這位女士挺和氣；胡子是說的另一個男領事，嚴得很，不好過。”

林樓樂了，“好象您對這兒挺熟悉，有內線？”

“沒有，就是來的次數多了點，算這次都第四回了。”瘦子伸出四根手指，正說話間使館裏出來人給大家一人發了一張表格，人們先是三五一夥的商量，然後就分頭去填。

填好之後有工作人員出來收了，然後叫名字讓人進去，沒過多久就叫到瘦子了，等候的人都不怎麽說話，眼巴巴看著門口，都希望瘦子能通過，因為要是他都能通過的話，那我們通過的機會應該也會更高吧？

沒過幾分鐘，瘦子出來了，大家都關切地問，“怎麽樣？過了沒有？”

“沒戲。”瘦子一臉的郁悶，“我就知道這孫子不好說話，沒說幾句就把我給趕出來了；哎，我看你們也別浪費這個時間了，趕緊回去吧。”

人群中響起一陣兒嘆息，但依舊沒人離開，他們和瘦子一樣都抱著一絲僥幸，萬一過了呢？然而不斷有人進去，不斷有人垂頭喪腦的出來，胡子還真和瘦子說得一樣，好像不會幹別的，就會拒簽。

“林樓！”一名工作人員拿著表格在門口喊道，終於輪到林樓了，他應了一聲，就向辦公樓裏面走去。

“哥們兒，爭取過了啊！”旁邊那位學生模樣的給他加油打氣，其它人卻是不看好林樓，都拒了這麽多人，他肯定也過不了。

進到裏面，看到一名留著絡腮胡子的美國人坐在辦公桌後面，正在看林樓的表格，“你去美國是為了參加學術會議？19歲就參加學術會議？你在開玩笑嗎？”

“我有美國建築學會的邀請函！”林樓從包裏取出邀請函遞了過去，然後又拿出《建築進展》等期刊雜志，翻到自己的文章，“我在美國一些建築類期刊上發表了文章，所以獲得了這次參加會議的機會，會議組織方邀請我做專題演講。”

胡子認真地看了邀請函，在林樓的名字上停留了許久，然後又看了那些論文，“不可思議，我竟然親眼見到了一位天才！我現在就給美國建築學會打電話聯系，你在外面稍微等一會兒，如果信息核實無誤的話，我會給你通過的！”

林樓到走廊裏等了沒多久，胡子就把他叫進去了，當著他的面蓋章通過，“歡迎前往美國，美國是一個很包容的國家，全世界的天才都喜歡美國，希望你也一樣。”

對於瘦子那樣的人，胡子懷疑他有移民傾向，而對林樓這樣的天才，胡子卻是巴不得他移民到美國。

“謝謝，很期待在美國的經歷。”美國包容麽？這個林樓可是很清楚的，他又不是沒去過美國，說完他就帶著東西離開了。

“哥們兒，你過了？”一出來，那名學生模樣的人就趕緊問道。

“嗯，過了。”林樓淡定地回答，人群中馬上響起羨慕的嘆息。

“這就過了？你都跟胡子說了些什麽？也教教我們吧？”嘩啦一聲，馬上圍過來十多號人，之前拒了那麽多，就林樓一個人過了，他肯定有特別的秘訣。

“我在美國的期刊雜志上發表了一些文字，一個學術會議給我發來了邀請函，我把這些東西給胡子一看，他就給我過了。”林樓如實回答。

“你有會議邀請函啊？有了這玩兒那還用擔心被拒簽！”學生頓時蔫了，我要是能在國外發表文章，那還用愁這個啊！

其它人則紛紛打聽，“在美國的報紙雜志上發表文章就能過？那怎麽才能發表文章？”他們還不知道這事兒的難度呢！

等學生模樣的年輕人給他們解釋之後，眾人就只剩下嘆息了，“哎，學不了學不了，咱可沒這本事。”

林樓又坐著公交回到四合院裏，等了兩天，林橋回國了，他已經結束了在斯坦福的學業，急急忙忙回來參加畢業典禮，好在畢業典禮的時間比大一放假要晚一點，他回來剛好趕上。

於是接下來幾天時間裏，林橋幾乎就沒清醒過，系裏的散夥飯，班上的散夥飯，還有平時一些關系比較好的朋友聚在一起，一邊喝酒一邊回憶過去的歲月，展望未來的美好時光，這種場合，那能不喝多啊。

“咱們宿舍幾個，就數你走得最遠了！其它人就算離開北京，偶爾來北京出差，或者我去外地出差，也能見一見，你的話，就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見面了！”楊言志拍著林橋的肩膀嘆道。

“我又不是不回來了，起碼每年過年肯定要回家一趟，到時候肯定先落在北京，一準兒回來找你們！”

“也對，美國的工資水平高，幾個機票錢算不得什麽，來，咱們再幹一個，祝林橋早日在美國混出模樣來！”

“也祝大家夥事業順利。”裝滿牛欄山二鍋頭的酒杯碰到一起。

好不容易清醒過來，林橋又忙著處理其他事情了，領取畢業證和其它資料，繳納違約金，然後再重新去大使館面簽，這回依舊是胡子，他把歐特克公司的股東證明往那兒一擺，啥事兒都解決了。

處理完這些事情，林橋在北京的任務才算是結束，然後兄弟倆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，上了火車，向南江市而去。

“回想起去年你第一次跟我來北京，感覺就好像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一樣，沒想到一年不到的時間，就有了這麽大的變化！”在火車上，林橋感慨起來，這段時間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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